【何尚】笑的好蠢（39）
何九华收起爪子，用肉垫把尚九熙捧起来。
是一个类似于父亲抱举孩子的姿势。
落日照在帝企鹅微微泛红的鸟喙上，企鹅眼光躲闪。
虽然是动物形态，但意识还是人类。
一个成年人被这样抱起来，总感觉不对劲。
哪里不对劲呢？
大概是，明明是人类，却被理所应当的当成动物看待。
被当成宠物逗弄，当成宠物亲昵。
好像除了奇怪也没有什么不好。
但是如果……
……如果在这样的前提杀死一个人，好像和杀死一只动物也没有任何区别。
人类和动物界限的模糊必然导致同类不相残的戒律同时模糊。
就是这样，像他这种软弱之辈才能来到外圈。
就好像，杀死的不是人，全都是动物。
残忍但是被允许。
尚九熙的思路突然被何九华打断，不知道何上校是手酸了还是怎么样，本来被托举打量了半天的人被放下。
尚九熙看见自己身上的水沿着何九华的手臂流下去，洇湿了何九华的一小块袖口，心下了然，脚一触地就打算跑开把自己甩干。
可何九华没给他这个机会，半蹲下的时候，何九华火红的尾巴就卷到他身上，等他坐下的时候，尚九熙被安置在他的腿上。
何九华的大尾巴绕着他转了一圈，把他整个人围在中间揉。
某个狐狸拿自己的尾巴当毛巾，给他擦干了身上的水。
尚九熙被火红的尾巴包围着，眼前是金黄的尾巴尖在晃动，狐狸身上的麦田气息铺天盖地，和夕阳完美搭配。
安宁又盛大。
不像是危机四伏的外圈该有的，也不像他这种废物该享受的。
不可以……
尚九熙猛地扑腾翅膀，何九华被他突然的动作惊到，以为是自己揉的太重，茫然又慌张的撒开了手。
尚九熙因为扑腾的太猛，又突然没了何九华的支持，啪的一下从何九华的大腿跌倒了地上。
何九华看着他两只小短翅膀撑地的狼狈样子，憋笑憋的艰辛，连伸出去扶尚九熙的手都笑得在颤抖。
尚九熙趴在地上横了何九华一眼，一只翅膀啪的打了何九华一下，生气的滚远了易型。
何九华一个人坐在草地上，手撑着下巴看远处的尚九熙笑。
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企鹅圆滚滚的，没想到在地上打起滚来还真的挺快，跟个煤气桶似的，一下子就滚出去老远。
一点阳光被金霏的金丝眼镜反射到何九华的虎牙上，再晃进何九华的眼睛，衬的他肆意张扬。
如果那点阳光没沾染金霏鄙夷的目光的话。
何上校顺着反光看过去，金霏对着他做口型，他看懂了，金霏说的是：“笑得好蠢”
切。
明明他看陈曦的时候笑得更蠢。
何九华都没意识到，他下意识自然而然的，拿他和尚九熙，和金霏陈曦做了对比。
陈年夫夫。
可他今天才见到尚九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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